【叶黄】孤独的人是可耻的2
加了半个月班，生了一个星期病，结果还是没写完。更悲催的是大纲进度似乎还不到一半？默默把标题改成1234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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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稳，黄少天却翻来覆去做了一整晚梦，不是叶修站在对面一脸随意地说假的装的，就是老妈坐在对面冷冷地说我知道你们是假的装的，迷迷糊糊到天快亮了才睡踏实。
再睁眼时光线依然昏暗，黄少天连忙坐起来，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。他挠了半天头，裹着被子挪过去拉开窗帘，明亮的阳光一下子涌进来。
黄少天眯了眯眼睛。
叶修手里拎着胶皮水管，站在窗外楼下花园里，这时候正一边关上水龙头，一边扭过头仿佛正说着些什么。顺着叶修视线的方向，黄少天看到自家老爸站在门廊前满脸笑容。
洗漱换衣下楼，路过餐厅时迎面正巧碰上老妈，黄少天一个激灵立马站住，脸上摆出最灿烂、最纯洁的微笑，母上大人却只斜了他一眼，没停步继续往厨房里走去。
黄少天机智地跟在后面过去端盘子。
见他如此乖觉积极地进行劳动改造，老妈果然没说什么。黄少天略松了一口气，顺手从盘子里摸起一个烧麦就往嘴里丢，却被从旁伸过的手轻轻拍掉。
“像什么样子？”黄妈妈嗔到，到底又悄声说，“锅里还留了好些，你去厨房拿去。”
黄少天吐了吐舌头，冲着母亲做了个鬼脸，其实他也没那么饿，只不过难得回一趟家，到了亲娘面前就想耍个宝。
就在这时大门一响，自家老爸和叶修一起走了进来。
“小叶啊，这样的话，你说的那个花肥，我可真要试一试。”黄爸爸一边点头，一边说着。
叶修笑：“过两天我就给您寄一箱来。”
黄少天觉得有些恍惚，但是叶修很快转过头来将更灿烂的笑容展现给他：“你可睡醒啦？”重音落在第二个字上。
这是嘲笑吗？是嘲笑吧！这家伙还能不能好了平时总嘲笑我就算了当着我爸我妈的面还敢啊！说好的第一次见家长要留个好印象呢？哦，对，咱们这是假的，装的，黄少天想。
联盟的机会主义者由于内心活动太过丰富，最终错过了第一时间怼回去的机会。
“少天快来，再磨蹭粥要冷了。”
叶修微笑着朝他招手。
叶修身后不远处，爸妈正站在餐桌边。
这样平常的一个早晨，最亲密的人都在，真好啊。
大概是因为重视叶修这位客人，这天早上黄家的餐桌摆得满满当当，虾饺叉烧肠粉蛋酥各色点心琳琅满目，硬是把一顿家常早饭吃成了早茶范。黄少天心里自是高兴，可转念一想这位盛情款待的男朋友是假的，看向自家父母的目光又心虚起来。
“小叶啊，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，这都是家里常做的。”黄妈妈看叶修吃的香甜，一边说话，一边把桌上的盘子统统往叶修跟前挪。
是亲妈！真是亲妈！
手慢一步的黄少天郁闷，刚伸出去的筷子僵在半空中，只有悻悻地转向自己面前，夹回两根酱菜。
“谢谢阿姨，我自己来。”叶修忙向黄妈妈道谢，“阿姨做饭真好吃，我都吃撑了。”
他说着，顺手夹起一只烧麦放进对面小伙伴碗里，黄少天低头一看，正是自己最爱的虾仁馅，心情立刻美丽起来，偷偷冲叶修做了个鬼脸。
叶修一笑，放下筷子，不紧不慢喝完自己碗里的粥。
吃完早饭，叶修拎出自己带来的大行李箱，对黄妈妈笑到：“阿姨，我来的仓促，也没买什么东西，从家里带了点……”
黄少天一怔，突然想起昨晚叶修说过的话，难怪这人拖了个行李箱，换洗衣物却装在随身背包里。
他刚想明白这一处，只见叶修伸进行李箱的手明显一顿，然后很快地又动起来，拽出个几乎和行李箱等长的、大红锦缎面盒子，无比淡定地继续说：“……营养品给您和叔叔。”
这是什么上世纪二十年代流行聘礼包装啊，黄少天绝倒。
就算你打法老土又像个老古董一样死活不肯用手机，也不至于连审美都后退一百年吧！
然后他看着叶修打开那只锦盒，瞪大了眼睛。
卧槽！这是人参吧？是吧？是吧！这么粗这么长根须这么多形状这么完整不会还是个野生的吧？这特么没个一百万根本拿不下来吧……
黄妈妈显然是懂行的，一看到盒子便摇着头表示不赞同：“小叶，这不合适。”
“阿姨，只是一点心意。”叶修诚恳地说。
黄妈妈叹了口气，似乎还想说点什么，看了看有点懵的黄少天，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叶修，终于还是伸手接过礼物。
带人回家这个主意简直是馊得不能再馊了，黄少天想，尤其带的是叶修。不过是短短几分钟聊天，他已是心累无比。
事实上自家父母并没有提什么尖锐的问题，之前准备的那些什么两个男人怎么过日子啊，怎么面对亲戚的责难和外人的讥讽啊，没有孩子怎么办，工作环境不允许怎么办等等……自以为完美无缺的答案，通通没用上。
父母只是一面似真若假地嗔怪黄少天口风严，一面关心备至地询问叶修的个人情况，是哪里人，做什么工作，兄弟姐妹几人，父母身体状况。
黄少天表面淡定，其实心如一团乱麻。叶修自十赛季便不再躲避媒体，个人讯息网上多多少少也能查到几分，等到叶领队率国家队两度蝉联世邀赛冠军之后，身为风云人物，更是八卦焦点。胡编乱造肯定是行不通的，更何况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谎言来圆。
他就快坐不住了，而叶修还在一脸淡定地回答两位长辈的提问：“是，现在就是夏天带队比赛忙一阵子，平时总局那边也就偶尔配合一下宣传，所以我打算把学历这块补起来，现在正一边上班，一边读研究生。”
黄爸爸笑着点了点头，肉眼可见的满意。
“小叶，你家里是做什么的？”黄妈妈又问。
“我爸爸早几年就退休了，在家跟叔叔一样，喜欢养养花，钓钓鱼。我妈……”叶修说到这里笑了笑，“我妈是中学老师，现在带的是最后一届学生，今年高考，所以现在精力主要放在班上了。”
黄少天忽然觉得心惊肉跳。
“你和阿天的事，家里知道了吗？”黄爸爸仿佛不经意般问。
来了！黄少天表面上看来毫无异色，其实精神高度紧张起来。这个问题是他和叶修提过的，当时想到的几种说辞都很缺乏说服力，最后叶修又用见机行事四个字结束了争论。
现在能否过关就在此一举了。
叶修看了一眼黄少天，然后转向黄家爸妈：“我家里目前还不知道，没来得及跟他们说。”他敏锐地觉察到两位长辈看向自己的眼神锐利起来，坦坦荡荡地继续说着，“我和少天刚在一起没多久，可我喜欢他已经很多年了。”
什么鬼！黄少天瞪大了眼睛，你瞎编也得靠谱一点明明是我喜欢你很多年好吧！就在这时叶修肩头一动，他立刻感到自己放在身侧的手被人紧紧握住，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话都被堵回在喉咙里。
叶修一脸认真：“以前不知道少天什么想法，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，更不可能告诉别人。”他说着，转头又看了黄少天一眼，“我知道他喜欢同性才告的白，少天能答应试一试我是真的很开心。我也是真的希望，有一天他能去掉这个试字，同意我能跟我家人正大光明地说一句，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长久的沉默之后，黄少天颇有掐自己一把看看是否在做梦的冲动。靠啊，这家伙说的跟真的一样连我都快信了！！！
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之中，甚至没有听到，坐在对面的自家老爸老妈不约而同轻轻地又叹了一口气。
吃完午饭之后，黄少天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叶修拉出家门。
“靠靠靠，老叶你早上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！”刚一走出小区，黄少天就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到，“你喜欢我很久是什么鬼！咱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！”
“因为我刚才发现，你之前那套说辞根本就不靠谱。”叶修理直气壮，“现在在你爸妈面前表现的咱们感情越好，将来说分手的时候他们就越担心，越心疼你。“
黄少天哑口无言。
叶修看了看他仍然满是不情愿的脸，于是挑明了说到：“现在这样么，以后你就说试了觉得不合适，你妈也不会太在意。”
不合适你个鬼！明明是世界第一配！黄少天心想。
靠啊，黄少天又想，栽给这个家伙能怪我吗能怪我吗，敢不敢不要这么善解人意这么体贴！所以说我暗恋的如此苦逼将来还要背一个渣男人设么……
不娶何撩啊！混蛋！
“我还是觉得不太对！ ”他生硬地转移话题。
“按照我昨天去接你之前我妈的反应，可能……我妈根本没信！”黄少天突然醒悟，“她莫非以为咱俩是假扮了来骗她逃避相亲的？”
“你想多了吧。”叶修无语。
“呃……不过咱俩确实是假扮的没错……”黄少天郁闷。
“真为你的智商和记忆力着急。算了，见招拆招吧。”叶修咬着刚才在街边小店里买的pocky，含含糊糊说。为了给未来岳父岳母留个好印象，他这次连烟都没带来，不免有些焦躁。等等……应该是假扮未来岳父岳母来着啊，叶修大大面无表情地，也为自己的智商和记忆力着急了三秒。
“老叶，”黄少天突然问，“最近怎么样？”
“你这不看着呢？”叶修疑惑。
“看什么？上哪看去？”黄少天冷笑，“你这贵人事多啊一年只出现一个月打完比赛就没影，我上哪看去？几个月没见了吧你是主动打过电话啊还是发过消息？哦，看着身体还行，精神不错。谁问你这些了，我问你工作！家里！”
叶修唇角微微翘起来，也不说话只看着他。
黄少天怒：“笑毛笑笑毛笑！我说错了吗！”
“没没没，少天大大说的都对。”叶修赶紧安抚，“我就是想起你去兴欣帮我打副本那时候，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黄少天一怔，打副本啊……他想起那天晚上临走回头，这家伙穿着一件单薄的旧外套坐在兴欣网吧的前台后面，整个人都乱七八糟的，可是一双好看的手仍旧稳定地敲击着键盘，一双明亮的眼睛仍旧专注地望着屏幕。那个时候他终于无法再容忍这个人眼里没有自己了，于是气势汹汹地闯了回去，说了很多颠三倒四口不对心的话，却也满满倾注了他的关心他的担心。
然而还有一次，他想着。就在这时只听叶修继续说到：“还有一次，兴欣拿到冠军那时，你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原来曾经种种，叶修都记得。
“所以你就是非常抱歉，死不悔改对吧。”黄少天回过神来，阴恻恻地说。
“哪能呢？我是一时想不起来，想知道啥你就问呗。”叶修无奈。
“你……很忙么？”黄少天心说我这是明知故问，不忙这家伙能三个月没上荣耀？
叶修叹了口气：“求别提。”
“至于么？”
“总局本来就挂个职，专门负责世邀赛，结果我们家老头嫌太清闲，丢了家公司给我。”叶修说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，知道知道，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叶总了嘛！求抱大腿！”
“隔行如隔山啊大哥！”
“那你整天忙事业也不能忽略了个人问题啊，怎么样啥时候发喜糖别忘了兄弟，不然大红包想也别想！”黄少天只觉心跳如雷，从昨天跟人见面就一直憋在心里的话，终于说出来了。
“那你可有的等了，哥得先找到对象。”叶修说。
黄少天一怔，脱口而出：“苏妹子不是说你家里催婚，一直在相亲么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的事了，”叶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“前年刚退役的时候了吧。后来我这一边身兼数职，一边复习考试，哪来的时间去相亲啊！”
回家的路上黄少天一直神色恹恹，哪怕叶修说了回去一起上小号玩荣耀，也提不起兴致，好在回家之后，他总算看起来和平常一样无异。
叶修疑心这是怕父母担心强撑着，可把先前那番谈话翻来覆去想了几遍，无论如何也猜不出人到底在失落什么。
晚上关了灯躺上床后，黄少天仿佛终于卸下了伪装。
叶修在昏暗的夜色中久久地看着好友，这么一个整晚不曾主动跟自己说过话的黄少天，他真的好不习惯啊！
要说点什么吗？叶修认真地思考着。
“老叶。”黄少天说。
“嗯？”叶修精神一振，然后又是一松。
晚上他特意拉着这家伙去了竞技场，看来是这十年如一日的治愈法生效了？
等了良久，黄少天仍旧没再开口。
“怎么了？”叶修问。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黄少天说。
“话说一半可不像你啊。”叶修说。
“靠！”
又是长久的沉默。
在这样静寂的夜里，空气也仿佛渐渐变得粘稠，如有实质般，让人连呼吸都需要多用几分力气。
叶修耐心地等待。
“老叶，你明天就回去了吧。”黄少天终于开了口。
叶修一怔，首先想到的竟然是现在的确已经过零点了吧？不过黄少天转移话题真的是越来越生硬了。
“嗯，只请到四天假。”叶修说。
“哈哈哈哈，你行不行啊？叶老板请几天假自己说了都不算的吗？”黄少天说。
“就是当老板才苦逼，想不干都不行。”叶修说。
“说的也是，还是……以前的时候好啊。就算累点苦点，可是自愿啊。”黄少天的声音里，透出一丝时过境迁的淡淡无奈。
叶修笑：“现在我也是自愿的啊。”他仿佛知道黄少天在想什么，紧接着说到，“荣耀还要玩的，前段时间我复习考试，现在考完了，以后有的是时间。”
“……要说还是你最牛逼。”黄少天说，“当初能为了打游戏辍学逃家，现在退役又摇身一变去去做好学生，还读研了，你居然还读研了！怎么看都是网瘾少年浪子回头终成社会精英的节奏。”
时间过了那么久，改变了那么多，叶修身上那熟悉的、让人安心的烟味已经淡去消失，叶修心中也终于有了一件又一件比荣耀更重要的事情。
那么，人呢？
现在叶修能为一句话飞越三千里来到他身边，未来某一天，叶修是否也会遇到一个能为之毫不犹豫丢下一切的人呢？
黄少天怔怔地想着，结束了这番对话，慢慢睡去。
在梦里，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晓川比赛馆的通道，回到那个前途迷茫的夜晚，记忆中那只温柔温暖的手再次揉在他发顶，那个熟悉的刻骨铭心的声音再次开口对他说——
隔天早上起来黄少天已然恢复了精神，这就算是亲儿子也不是时时都能忍的啊，黄妈妈被吵得头昏，赶着他去给自己修电脑。
“什么毛病都没有，就是用着越来越慢了，阿天你给她重装一下就行。”黄爸爸提醒儿子。
结果电脑还没开机，黄少天的电话先响了。
“郑轩？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？这么早打电话，我才刚吃完早饭啊，你们这是还没开始训练呢吧？”黄少天话音里透着欢快。
对面的郑轩也是非常了解自家前副队了，耐心等到他都说完了才开口：“黄少，你今天有空过来吗？队长回来办事情，咱们中午聚一聚？”
“队长回来了？！”黄少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，眉飞色舞之间突然看到坐在身旁的人，还没说出口的同意又咽了回去。叶修见状朝他打了个手势，表示不必在意自己。老队员聚齐的机会难得，错过一次少一次，黄少天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答应了这个邀约。
“老叶，我……”他挂了电话，一脸愧疚地看向叶修。
叶修微微一笑：“没事，你跟文州也半年多没见了。去吧，我给你妈装电脑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”黄妈妈听了赶忙说，“阿天你带小叶一起去玩啊，人家难得来一次。”
这就有点尴尬了。
按理他的确该带着男朋友去参加聚会，但一来叶修并不是他男朋友，二来么，自从上回酒后胡说八道，全蓝雨大概都知道他暗恋的那点事了，虽然清醒状态的黄少天绝不会承认，可若真把叶修带过去，这事可就真解释不清了。
“阿姨，他们队里好几个在国家队的，都是我手下队员，我就不去了，叫他们放开好好玩。”仿佛知道他为难，叶领队找了一个相当有说服力的借口。
（未完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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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叶队，虽然生贺还在迟到，但我爱你的心永远不曾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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